不在就是爬墙或者似了。。。。。

【小天狼星×你】愿

给 @院长Klaire 的生贺!
“今年你十七岁,你或许很渺小,但以后你会发现,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希望你喜欢!
  
  
  这个故事稀松平常。
  
  你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他。
  他总是在靠窗第三个小圆桌旁坐着,面向吧台,背后是一盆绿油油的吊兰,被挂在墙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被光束灯映得五彩斑斓。窗户不大,有点高,需要稍微站起一点儿才能望见街道对面的长河。他不会望向窗外,只是喜欢打开三分之一,让夜风能进来吹散些醉意。
  他来时总是周四,每隔两个礼拜,雷打不动。来后他不怎么和人说话,也不会点很多酒,每次只是三杯伏特加,摆成一排放在面前,喝不成大醉,但也不至于保持清醒。第三杯时他不会急着喝完,而是剩下四分之一,拎起杯子微微晃动。他会望着舞池里扭动着的人们,偶尔随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但不会加入其中,一次也没有。
  这次有些不同,在他喝第二杯酒时,一杯威士忌停在了他面前。他眨眨眼。
  你没有着急坐下,而是拉开了一整扇窗,微凉的夜风灌了进来。你坐下,开口了:“有点闷。不介意吧?”最后一个词尾音上挑,他耸耸肩。
  “当然,女士。”
  他笑了,嘴角扬起来,微微露了点牙齿。蓬松的短发搭在脸颊两侧,卷曲着,有些乱。他的笑容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下一半慵懒一半明媚。
  “但我恐怕您会更闷。我只是来喝酒的,安静一阵子,消磨时光。”
  离得静了你才发现他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显出疲态。你说:“一样的。”
  然后你们都没有再说话,直到酒杯空了,你并不打算再添,而是轻叩着杯壁,才发现他迟迟没有喝第三杯。
  “我有个每半月周四定律,你觉得它对吗?”
  你突然开口,眯起眼,像两弯小月牙,那声音低低的,藏着些狡黠,狐狸一般。
  “伟大的结论。”他被逗笑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你,“我也有一个——每次你都在。”
  “原理是老板留学在外的女儿每周固定一次的视频通话——这使我在这一天不需要加班。功德一件。”
  “听起来也被压榨得厉害,”他假意叹了口气,“同道中人。我每到这一天才拥有假期。”
  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痛不痒,最后他的第三个杯子空了,你知道是时候起身告别了。
  “克莱尔·陈,我的名字。”
  “令人印象深刻。陈——”他念着,似乎在练习正确的发音,把最后一个字拖得很长,“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布莱克,”你笑了,“我认识你。”
  
  那或许并不算是熟识,萍水相逢而已。与中国不同,英国就这么大,伦敦更是格外地小,所有的巫师都是校友,遇上几个那么几个旧识再正常不过。尽管你们现在都安安静静地待在麻瓜中间,看不出一点魔法的痕迹。你已经习以为常,但对于小天狼星·布莱克来说的确是件稀罕事。
  准确地说,是曾经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十六年前你刚刚接触魔法世界,在父母的陪伴下,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国王十字车站里乱窜。男孩倚着栏杆,看上去像是在等人,金色的阳光为他的头发添上了毛茸茸的光晕。他懒洋洋地瞟你一眼,盯着你手中被捏得发皱的车票,灰色的眼睛谈不上冰凉,但也没蕴含多少情感。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他。偌大的车站人头攒动,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笃信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或许是因为他太过耀眼,入眼之处除他以外皆为黑白。乍一看就……很魔法。
  “你好,我是克莱尔·陈——”
  解释清楚目前的窘境,他挑挑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你向站台中间走去。“跟着我,深——”
  “是陈。陈——”你纠正。
  “好吧,”他看上去有些不耐烦,把手揣进了口袋里,“陈。”
  开场不算美妙,许多年后你回想起来,也只会觉得有点糟糕。瘦瘦小小的女孩,满头大汗,喘着气,马尾还有些散乱,因为焦急而皱起了一整张脸,声音有些尖。
  所以你总是在想,你本该有个整洁、体面些的开始。
  
  像形成了某种默契,每逢周四,你们都会坐在那个位置,点上三杯伏特加和一杯威士忌。有时是他先来,有时是你先来,但那都无妨。你会对他抱怨古板的上司,他会谈谈公事外出时莱茵河的风景,在明朗的午后波光涟漪,有一瞬间他想起了霍格沃茨的黑湖。
  “我可记得你捣鼓了半天把黑湖染黑的样子,连巨乌贼都恨不得爬上岸。你还得意洋洋地说自己自己只滴了一滴那什么剂——然后就被麦格教授拎走了。”
  他笑了。其实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整日奔波劳累,眼角已有了几道细纹,但一回想起那段闹腾得鸡飞狗跳的日子,他的眼里还是闪闪发着光,就像它们从未远去。
  “那都是叉子干的——我是说,詹姆。但他说这样比较帅,所以把机会留给了我。不过现在我就办不到了,疯眼汉可比麦格教授难对付多了——你知道疯眼汉吗?非公务期间,傲罗办公室每个人看到他都恨不得绕着走。”
  “略有耳闻。”你说,“以前的我简直难以想象,你会被‘权威’逼得头疼。”
  “偶尔,其实我并不介意假装给他的酒里下毒。”他眨眨眼,目光变深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留在伦敦。”
  “我喜欢这里。”你回答。
  “这个理由很克莱尔·陈。你还是这么……”他耸耸肩,顿了顿,仿佛在思考一个合适的形容,最后他想出来了,“不假思索。”
  “就像没有什么能困扰到你一样。”他补充。
  
  曾经的你是什么样的呢?孤独,倔强,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里挺直脊背,时刻紧绷着,像只刺猬。面对完全陌生的魔法界,你只能尽力融入,在图书馆翻开一本本厚厚的书,尝试着理解那些初次接触的词汇。过程有些艰难,但很多事情不必多说。
  你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交集,偶尔会有几个照面,但你们仍不熟识,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你很忙,努力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混得风生水起,无暇顾及其他。只是闲来无事时,你也会忽然忆起那日的惊鸿一瞥,金光闪闪的少年落入眼底,你垂下眼。
  那个转折发生在四年级。
  自你入学起,城堡内便有着一种名为纯血主义的风暴,最初只是沉默着,无声的,到了后来却愈演愈烈。作为他们口中的异类,你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最初还只是些小麻烦,到了后来,源源不断的恶意已经超出了小打小闹的范畴。他们把你逼入死角,想要对你试验新的恶咒。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麻烦被解决后,他眨眨眼,传递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情绪。“以后小心点,他们可不会手软。”
  灰色的眼眸里倒映出一个你。小小的脸,鼻尖还有些许雀斑,嘴唇薄薄的,紧紧抿着。这个你和当初车站里急得冒火的你重合了,你讶异自己竟记得这么清楚。可他还是那个金光闪闪的少年。
  “吓傻了?”见你没有说话,他好奇地在你眼前挥了挥手,你回过神。
  “……谢谢。”
  “我记得你,”他挑了挑眉,端详着你的脸,“从中国来的小姑娘,长相很特别。你叫——深?”
  “是陈。”你抿着嘴。
  “陈——”他笑了。
  
  被记住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你心知这代表不了什么。你们的关系不远不近,仅仅止步于他会认真地叫出你的姓氏,发音很慢很长,他再也没有念错过。
  到了五年级,你成为了拉文克劳的级长,巡夜时撞见他和他的同伴,他笑嘻嘻的。
  “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
  “我们不熟,布莱克先生。”说这话时你的表情很认真,他的笑容敛住了,你们对视着。
  这句话本不该脱口而出的,你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那一刻像是有细细碎碎的飘雪落入心底,簌簌的,堵住奔涌的血管,遏制住跳动的心脏,所有情绪都被静悄悄地埋在记忆的最深处,再难拾起。
  
  “那时候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一旦抓到我,说什么都不肯通融,”多年以后,一切轮为戏谈,他懒洋洋地提起,眼中含笑,“亏我还救了你。”
  你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着他。他的中长发被剪短了,眼里也不再有那股少年人特有的冲劲,岁月在他眼里沉淀着,化为更深层的温柔。你摇摇头。
  “不,有一次。”
  那一次,你望见黑湖装满了整个夏日的星空。
  
  那是你的十七岁。
  刚满十七岁的那一天,你的室友为你布置了一整个宿舍的丝带,亮晶晶的小粉末飞舞在空中,她们大声唱着生日祝福歌。你喝了点酒,闹到了很晚,才发现今晚自己需要巡夜,于是急急地奔了出去。酒意让你的大脑有些不清醒,以至于突然撞见他之后,你愣在原地,许久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嘘。”他低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跑了,没有犹疑,没有不安。到了顶层的塔楼后,清凉的夜风吹着你的脸颊,你稍微清醒了一点儿,正想皱眉,他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畔。
  “你看。”
  夜里的城堡以及周边的一切,你都从未见过,此刻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黑色轮廓,银色的月光为城堡和草地、湖水铺了一层薄薄的糖霜。月光很暗,但亮的是满目的星辉。它映在黑色的湖水里,像被一面镜子镶嵌在了大地上,密密麻麻,星星点点。
  “十七岁生日快乐,”他扭过头认真地说,“我送你满池星光。”
  不会再有这么令人难忘的生日了。你告诉自己。
  那密密的星辉落入眼底,烙印在你的心头,即使闭了眼,它们也会清晰地浮现在你的面前。
  “许个愿吧。”
  
  “一转眼,原来已经过去十年了。”
  你低着头,摇了摇手里的酒杯,几滴酒洒了出去,但你并不在意。二十七岁的你少了许多敏感、犹疑与自闭,你再也不是那个努力学习魔法希望得到认可的小女孩,你有了稳定的工作,可观的收入和似锦的前程,你不再自我否定、畏手畏脚。你会想到那个十七岁的自己,然后一声叹息。
  你长大了,却再也没有遇到值得为他长大的人了。
  “毕业时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他说。
  
  那是最后一日,今夜过后,所有人都将各奔东西,奔向属于自己的前程。毕业舞会上,有人想邀请你跳一支舞,但你摇摇头拒绝了,就像这么多年来,面对无数追求者的示好时一样。你像一只鸵鸟,昂首阔步地向前冲,却把头深深地埋下。
  “毕业后你想做什么?”他出现在你身旁,神情有些异样,但你没有发觉。
  你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可能会回国。”
  “为什么不留下?”
  你没有回答。有什么光在他眼里熄灭了,很久他都没有再说话,最后他举杯笑道:“知道了。”
  
  “你未免太绝情了些。”他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说,你看到了他眼角的细纹。你们都不再年轻了。
  “是,我自罚三杯。”你郑重其事地点头,将面前本属于他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可是你还是留下了,一留就是十年。”他说。
  “其实我不止这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他挑起眉。
  还是十七岁生日那天,你闭着眼许完了愿,他问你:“许了什么愿?”
  “我不回答,但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些晦涩难言的年少时光,终究是过去了。十七岁的那个女孩,她时常皱眉,满腹心事,面对难题,会沮丧会哭泣,她不那么强大。但现在,二十七岁的你想告诉她,别难过,她的愿望与梦想,总有一天都会实现。
  于是你托着腮,轻描淡写却满含笑意。
  “其实我当年,真的挺喜欢你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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