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就是爬墙或者似了。。。。。

【存档/狗粮组】她所不关心的事

灵魂伴侣AU,在本文表现为分享情绪,分担伤痛,可单向也可双向。

很久以前给组织产的粮,那个时候还不能掉皮,现在发到自己的号来,方便收录进合集。仅作存档之用,不打tag了,要给热度请去原帖哇。

 

》》原帖点我

 

  阿米莉亚·博恩斯不关心小天狼星·布莱克。严格意义上说,她厌恶他。
倘若不是刚入学时那个飞来横祸般的粪弹,或许她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记住他。新买的漂亮袍子上溅满了污渍,她气坏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那个小混蛋愣在原地,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她猜想那总不会是一句抱歉,于是手里的魔杖动了。

  喏,这个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阿米莉亚有很严重的洁癖与强迫症,一切超出她预期的东西都令她恼火至极,而小天狼星无疑属于“这些东西”。总与他同步出现的鸡飞蛋打场面是阿米莉亚的克星,在他们今后互不相让的漫长岁月里,她的眼可容沙性直线下降,不顺眼范围从对于校规的漠视态度、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着恶作剧的愚蠢脑瓜以及对恶作剧对象的毫不在意,到课堂上散漫的坐姿、与波特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嬉笑打闹,还有衬衫上那永远不规规矩矩扣好的第一、二颗扣子。

  阿米莉亚同宿舍的女生在谈论起小天狼星时总是一脸粉红,她可以理解,因为他的确有一副出色的皮囊。可在那皮囊下的灵魂呢?阿米莉亚偶尔会想一想这个问题,但是并不长久,因为这总会被一个粪弹或是别的类似于粪弹的东西——比如往她的书包里塞一条橡皮蛇,比如“拿”走她的变形课论文,比如和波特他们一起嘲笑她因遗传性近视而必须戴着的单片眼镜——给打断。然后她继续对小天狼星恨得牙痒痒。

  到了后来这段针锋相对的时光以阿米莉亚的时时妥协而宣告结束,原因很简单,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小女生意识的觉醒,阿米莉亚那平日里因看不顺眼而生的牵肠挂肚慢慢沉淀成了不为人知的喜欢,落在那与其他女孩不同的相处模式的土壤里扎了根,迎着那一次次噼哩哗啦火花四溅的眼神交流俗称互瞪的阳光雨露茁壮生长。以小天狼星的直肠子自然无法理解阿米莉亚那忽然窜起又很快低迷的气势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和这个浑身都泛着狠劲的小女孩作对没有以前那么好玩了,于是撇撇嘴对她失去了兴趣。

  

  阿米莉亚发现自己和小天狼星是灵魂伴侣的那一天,他们之间失去除了偶尔课堂合作以外的交流刚好满了一百天。阿米莉亚刻意不理睬小天狼星,谁知对方根本没留意,她较了真,觉得自己再主动说话就失了面子,可是这暗戳戳的小心思憋在心里只能伤了自己。那天的她难得违反校规在深夜独自一人上天台哭了很久,觉得差不多该收了时,连脸颊上的泪痕都没来得及擦,就感到一股剧痛袭上胸腔,像被什么重重地锤了一下,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阿米莉亚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里,隔壁床位就是同样萎靡的小天狼星。听着庞弗雷夫人絮絮叨叨的抱怨,她明白了大半——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深夜在城堡外决斗,詹姆·波特和另一位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作为助手,因为一些违规操作,小天狼星受了伤,虽然不重,但还需要观察几天。她转过头,刚好和小天狼星对视了,那一刻她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而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庞弗雷夫人离开后小天狼星又恢复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但出于灵魂伴侣的感应,她知道小天狼星此刻并不开心。他开始描述起了决斗过程中的他有多么英勇,包括但不限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和恶咒名,中间时不时还夹杂着对对手如何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侧面描述。阿米莉亚宁愿他不要再笑了。

  最后,他以一句“然后,我就成这样了——”结束了自己的精彩发言,然后话锋一转:“那么你呢,博恩斯?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米莉亚的脸刷地红了,她慌忙用被子捂住脸,然后背过身,闷闷地说:“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半夜?”

  阿米莉亚不打算理他,但得寸进尺的某位开始了自己的合理推测,到了最后兴致勃勃地询问这位霍格沃茨小卫士是否要加入掠夺者的行列时,他迎来的是一个用尽阿米莉亚平生力气砸过来的枕头。胸口更疼了,她凶巴巴地说:“我要休息了,请你闭嘴。”

  很久之后小天狼星都没有说话,就在阿米莉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而松了口气时,他忽然说话了。是阿米莉亚从未听到过的语气。

  “阿米莉亚?”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往日里他们都是以姓相称,用尽全身力气表演着对对方的厌恶。这一声阿米莉亚轻如蝉翼,柔和得她心尖都要化了。

  “我知道你睡着了,不然才不和你说这些呢。”她的后背绷紧了,似乎听见他叹了口气,可那太轻了,她不确定,“我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斯莱特林教给他的就是这些东西,魁地奇球赛上见不得人的小把戏,冷血,背弃承诺,出手阴毒……我早该知道的。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不用看小天狼星此刻脸上的表情,她也知道他此刻的感受。难过,委屈,失望,心揪成一团,想要流泪却硬生生忍住。她想知道此刻自己眼角的泪水和伤悲是不是在为他分担,但是她不敢回头。万一她睡着时和醒来后是两个待遇呢?

  

  出院后两人也不再有什么交集,小天狼星还是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每当胸腔内出现什么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时,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阿米莉亚都会好奇。但出于某种扭捏的心态,她不愿靠近小天狼星,又想要更多地了解他。在兄长埃德加貌似靠谱的建议下,阿米莉亚开始给小天狼星写信。

  从怀疑警惕到慢慢信任,最后确认笔友关系,阿米莉亚花了不少心思。明明就生活在同一个城堡里,每日共同享用着一日三餐,草药课偶尔还能打个照面,但她偏爱这么浪漫的交流方式——现实生活中不咸不淡,纸上却亲密无间。在信里,她是布思巴顿的某位同样孤独、渴望理解的同龄女孩艾达,温柔似水,善解人意。她暗暗期待最终揭晓身份时的场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为了不被认出来,她甚至还特意改变了平日里一些字母的写法。

  每周两封的信载着浓浓的的情意,成了她最期待的事情之一,那只被她收买了的猫头鹰会把小天狼星的信送到帕笛芙夫人茶馆,等待她每周按时的取回。这个秘密沉甸甸又湿漉漉的,每当她想起都会捂着胸口偷笑很久。甚至有时候掐准了小天狼星读信的时间,她闭上眼努力感应,都能猜出此刻他忽然起伏的欣喜与愉悦是由于她笔下的哪字哪句。

  有时候做梦梦见宽敞明亮的教堂里她一步步走向他,然后说着“我愿意”,周围鲜花盛开,全是属于亲朋好友的祝福。醒来时她带着这个梦的余温急急地下了床,在信纸上写下她所能记得的所有细节,然后又把信纸揉成一团,再展开,叠成爱心的形状压在书页里,这时嘴角的扬起的弧度才慢慢放下。

 

  这样的日子终结在五年级。

  五年级发生了一件大事。具体多大已不可考,从范围来看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个位数,最终也没有造成过于严重的后果,但对于阿米莉亚来说已经算是惊天霹雳。那晚在心里涌现的惊惧、惶恐和后怕已经强烈到让她差点被冲晕过去,在室友的关切声中,她只能一边强装镇定,一边暗自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往后的一两天都风平浪静,听不到一点风声,阿米莉亚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医务室里躺了一天,出来时面色铁青,闭口不言。她猜测这与小天狼星有关。

  等待来信的时光是漫长的,那天她翘了一节魔法史课,冒着小雨跑去取信。单片眼镜被雨水糊成了一团,她把它取下来塞进口袋里,世界在她眼前便一半清晰一半模糊,小天狼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时而温暖大笑时而面露凶光,然后她被绊了一跤,摔了个结结实实,眼泪忽然就止不住了。

  她其实隐隐知道小天狼星是个怎样的人,但又害怕知道。未知的可怖的,她只愿掌握自己已知的,仗着小聪明以及灵魂伴侣的身份,自以为了解他,实际上只是个胆小鬼。看了信的内容后她其实并不惊讶,只是失望,对他的,对自己的。

  回到城堡后她茫然地在走廊里游荡了很久,最后忍无可忍地冲进魔药课教室,不顾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惊叫把小天狼星吼了出来。小天狼星提醒她:“你的头发和衣服湿了。”她笑了。

  “你是个杀人凶手。”她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宿舍后她翻出厚厚的一沓信件,面无表情地施了个烈焰熊熊。

  她再也没回过信。

 

  她不再关心与小天狼星有关的一切。一切都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她厌恶小天狼星。

  要做到这一切并不太容易,但也不难。阿米莉亚的洁癖不止是物质上的,还有精神。只是往日里年少的喜欢蒙蔽了她的双眼,现在一旦下定决心,小天狼星的一切缺陷就从他冷漠的双眼,从他弯起的嘴角,从他平日里待人的傲慢和厌倦中透了出来。

  阿米莉亚想起了幼时,有一次粗心的父母在远行时忘了给自己和埃德加留下足够的食物,家里没有找到任何硬币,于是饥肠辘辘之下,埃德加从隔壁麻瓜家偷来了她最爱的南瓜馅饼。她记得那个味道,第一口咬下去,黏糊糊的南瓜酱带着腻人的甜味在嘴里翩跹,很烫,她的嘴里像含着岩浆。第二口那味道泛了酸,酸得她头皮发麻,第三口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苦。她把那饼一扔,随后是昏天黑地的呕吐,吐到最后只有酸水。然后她不再吃南瓜馅饼了。

  她可以找到一万种理由为埃德加开脱,诸如特殊情况、只是少量、并非不还,她的心里也未必不认同,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南瓜馅饼的一部分与她的唇齿纠缠,咽下喉咙,滑下食道,落入她的体内,她就忍不住反胃。小天狼星就像那个馅饼。

 

  这一段无人知晓的感情最终被阿米莉亚烂在了肚子里,她带着它考试,毕业,加入魔法部。她听说小天狼星加入了凤凰社,也对那个组织略有耳闻,知道那里面的成员随时可能会丧命,但她并不关心。

  然而,即使不情愿,她也只能承认,小天狼星在她生活里无处不在。阿米莉亚的大脑封闭术还算不错,所以对于那些偶尔冲破束缚到达她胸腔的陌生的情绪,她接受着它们的洗礼,半是疲惫半是厌烦。有时她的腹部或是其他地方会忽然多了几道狰狞的伤疤,她抚摸着它们粗糙的纹理,恍惚间会想一想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样的伤痕。她知道他在做什么样的事,也清楚他是在为什么而奋斗。那一点甜啊,够她在深夜里反刍很久很久,趁苦味还没上涌,她多么贪恋。

  直到小天狼星背叛波特夫妇的消息传出,他被当街抓住,然后开始疯狂地大笑。作为巡逻队的一员,她也在现场,那一波波强烈的悲怆与疯狂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扶着同事的肩膀,看着不远处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开始呕吐。

  还好她早就明白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米莉亚清楚阿兹卡班守卫的可怕之处,也知道里面的人要遭受什么样的痛苦,但从未直观持久的感受过。事实上,她只因公事去过一次,短暂地停留了半个小时,就已经难以忍受其中绝望和腐朽的气味。多亏了小天狼星。

  她并不愿意想起小天狼星,但事与愿违,从他那儿传递过来的心如死灰与绝望也整日里笼罩着她。情绪上的低气压使她不得不整日沉迷于工作,以期能不被人发现自己与罪犯布莱克的特殊联系。

  有时在梦里她也能梦见摄魂怪黑色的身影,它们把自己团团围住,然后眼前是那一封坦诚地写满自己劣迹的信,末尾他恳切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来不想害死他的,我不该是这样的人。请你帮帮我,米莉。”他早就知道了她拙劣的小把戏,只是不愿意揭穿,到了这样的时刻才把自己和盘托出,以期能获得包容与理解。但艾达会理解会原谅,艾达是完美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不是。为了自己愚蠢的执念,她推开了他,然后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可是假如当初她没有逃避,或许他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再也无法快乐了,她被自己困住了,她没有了未来。

  小天狼星越狱后她才好受了一点。在魔法部多年的摸打滚爬早已把阿米莉亚的洁癖一点一点磨灭了。她依旧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但她已不会呕吐,只会微笑。她已经能够接纳生命中的不完美,并且明白这才是常态。她依旧不关心小天狼星·布莱克,直到她做了个梦。

  那是个久违的好梦,和多年前做的那个没什么不同——婚礼,教堂,蛋糕,伴郎,伴娘。小天狼星那一双灰色的眼睛里闪着年少时她最渴求的光,然后轻轻地叫她布莱克夫人。梦醒后她翻出那封未寄的信,稚嫩的言语描述着少女时期最绚丽的美梦。

  蛋糕要十二层,在最上面一层里藏着他们的钻戒,他们从最下面开始吃啊吃,最后撑得决定只彼此交换一个吻就算完成了婚礼。婚礼上的其他人并不愿意,于是帮着把蛋糕吃光,最后钻戒分别出现在了伴郎詹姆和伴娘莉莉的齿间,宾客们欢呼着,就好像他们才是婚礼的主角似的。她和小天狼星并不生气,反而起哄让他们现场接一个吻,并且愿意为他们示范。莱姆斯在一旁煽动着宾客,小个子彼得穿着花童的衣服原本不情愿地站在那儿,此刻也咧开嘴高兴地看着他们。

  她看着那个梦忽然笑了,笑得合不拢嘴,笑得流出了眼泪。

  此后阿米莉亚做了很多事,明里暗里,手段不一,她庆幸这还不算晚。她很少想起小天狼星,因为那太让人分心,偶尔分享的情绪,偶尔浮现的伤痕,他们的人生早已被绑到了一起。又或许本该如此,因为他们注定走上同一条道路,为了同一样东西而奋斗终身,他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她不关心小天狼星,正如她不关心自己。

 

  直到有一个夜晚,她失去了所有的感应。

  带来小天狼星死讯的那只猫头鹰停留在她的手臂上,像极了年少时霍格沃茨贪吃又忠诚的那一只。她忽然想起七年级埃德加的死讯传来时,她是怎样独自一人躲在黑湖边哭泣。她谁也没有告诉,但是小天狼星来了。“我知道你很难过。”

  然后她说:“滚开。”这是记忆里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阿米莉亚再也不用关心小天狼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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