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就是爬墙或者似了。。。。。

【HP】Exception例外(百合OC)

七夕贺文!献给媳妇儿 @𖥓
维奥拉和弗朗希斯都是我俩的人设啦

01.
  她是个斯莱特林。
  维奥拉·洛夫古德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然后偏过头,垂下眼。
  安静的图书馆里带着古老的藏书所能带来的特有的肃穆感,即便是有人在低声细语,在打打闹闹,在偷吃东西,也不能破坏这一份宁静。阳光下灰尘浮动飞舞,像镀了一层金边,维奥拉透过金色的灰尘凝视着弗朗希丝,凝视着她笑起来时飞扬的双眼和她漂亮的棕褐色卷发,凝视着她和朋友们的嬉笑打闹,凝视着她安静下来看书时微抿的嘴角。
  一个肮脏、龌蹉的斯莱特林。
  她把头更加深深地埋进了书里。
  维奥拉是个颜控,一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就恨不得第一时间扑上去抱大腿,但她也是公认的审美刁钻者,从不随大流去追捧公认的校花校草,哪怕他们在大部分人眼里是多么的惊为天人,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
  但弗朗希丝·杜纳是个例外,可她偏偏是个斯莱特林。她怎么就是个斯莱特林呢——
  维奥拉用羽毛笔狠狠地戳着桌面,差点把笔给撅断。
  心烦意乱的她打算去拿本别的书换换心情,选了半天抽出了本《算术占卜通论》打算沉迷于算数占卜日渐消瘦无暇顾及其它,但闷着头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银绿色的身影,目光所及处斯莱特林的院徽肆无忌惮地晃动。她火了,猛地抬起头,那一声破口大骂就被哽在了喉咙里。
  是弗朗希丝·杜纳。
  维奥拉扶额,压住了嗓子里的那一声叹息。
  “呃,对不起,”弗朗希丝瞥了一眼维奥拉怀里的大块头书的封面,不禁咂了咂嘴,“我的天哪,这可是N.E.W.T的内容。”她又笑嘻嘻地开了句无恶意的玩笑:“看起来拉文克劳果然是一群书呆子。”
  维奥拉眼睁睁地看着弗朗希丝那张漂亮的脸在自己面前绽开笑容,饱满娇嫩的唇瓣一开一合,她忽然有了一个冲动。
  她想要吻弗朗希丝·杜纳。
  这冲动像是要把她的浑身上下都点燃,仿佛有电流在她的体内游走,她的手甚至颤抖得快要拿不稳书。她越来越靠近,却在接触到弗朗希丝诧异的目光后及时止住了。
  哦,梅林!
  她几乎想揍自己一顿。
  趁现在事态还来得及挽回,她努力使自己的目光变得冷漠而锋利,带着轻蔑的神情开口:“那么你呢,斯莱特林的小毒蛇?”然后她还没等弗朗希丝回应,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图书馆,直到到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门口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准备回答门环的问题。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维奥拉目瞪口呆地看着门环,心想它不会是最近在和赫奇帕奇的桶盖谈恋爱吧?不然它那青铜色的鹰嘴里怎么会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粉红色的泡泡?但怀疑归怀疑,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她回忆了一下曾经在一本麻瓜的书上看过的内容,斟酌着开口:“心跳加速,血脉贲张,产生愉悦感和兴奋感……”
  “不不不,我想我们要的是亲身体验而不是书上的知识,不是吗?”门环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维奥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重新回答吧。”
  “呃,我想……”维奥拉环顾四周,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忙回答的,她只能连猜带蒙,“你会想见他,会想和他说话,会……”
  “不够,这不够。”门环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嘴。
  维奥拉急得跳脚,她几乎想现在就去韦斯莱把戏坊买一件隐形斗篷在三更半夜时把赫奇帕奇的桶盖偷走劈开扔进黑湖里再一榔头砸碎门环把残骸也扔进湖里让它们俩去它娘的双宿双飞,但是在这之前她必须先回到公共休息室里把这本该死的大部头书放下再拿上她的金加隆们。她只能再想想,再用心想想。
  她闭上了眼,然后弗朗希丝·杜纳的脸出现了。
  她想起初次见面时弗朗希丝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但她在看到她身上的斯莱特林校服后选择了咬紧牙关头也不回地走远。她想起在草药课培育曼德拉草时,在弗朗希丝关切地提醒她带上耳套并帮被吓傻了的她把曼德拉草塞进花盆里后,她也没说一声谢谢。她想起刚才在图书馆里她们靠得那么近,近得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如何染上了金色的光晕。
  “你会忍不住一直想看她,一看到她就想微笑,你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关注她的朋友,但是不敢被她发现,”维奥拉脱口而出,“你会想吻她。”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她没心思再听门环想要说什么了,只是逃也似的跑进了公共休息室,一直跑上楼梯,最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喘着气。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她开始认真考虑现在就去韦斯莱把戏坊买一件隐形斗篷在三更半夜时把赫奇帕奇的桶盖偷走劈开扔进黑湖里再一榔头砸碎门环把残骸也扔进湖里让它们俩去它娘的双宿双飞的可能性。

02.
  五年级注定是沉闷的一年,O.W.L.考试的日渐逼近让人不得不挑灯夜读,维奥拉已经连续熬了好几晚的夜了,此刻正窝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补觉,但没过多久就被人拉了起来。她用一双睡眼瞪着对方,但对方也毫不示弱地把她的衣服扔在了她的身上,提着她的耳朵大喊大叫起来:“梅林的胡子啊,维奥拉·洛夫古德!你还记得魁地奇赛是什么吗?现在全队就差你一个人了!”
  维奥拉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确信魁地奇这个词早已经被自己从词典里删除了,不由得懊悔地拍了拍额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魁地奇球场,在睡眼朦胧中听着队长激动人心的演讲。
  演讲完毕,他们走向球场,迎面而来的就是弗朗希丝·杜纳,她这才想起弗朗希丝虽然只有五年级,但也破例成为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维奥拉更倾向于相信是因为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无人了,才赶即将要参加O.W.L.考试的弗朗希丝上架。
  不得不说,弗朗希丝确实是个很有气势的队长,她穿着银绿色的队服,身材高挑,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颇有一种社会你弗姐人美路子野的感觉。维奥拉暗自撇了撇嘴,然后强打精神骑上了扫帚。
  赛况很糟糕,特别是在维奥拉第七次没接住队员传过来的鬼飞球后,拉文克劳的队长几乎对着她大喊大叫起来。维奥拉也很伤脑筋,但奈何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眼前全是重影,只有看到弗朗希丝的美色后才能勉强清醒一点。
  “当心,维奥拉!”弗朗希丝惊叫起来,此刻维奥拉正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只游走球,而她也因为这一声提醒丢掉了手里的球,引发了斯莱特林观众席上的一阵嘘声。“抱歉!抱歉!”她高声说,接着又看向了维奥拉,“认真点,洛夫古德,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拉文克劳因为你而输掉比赛吧。”
  维奥拉的回答是一个白眼,但她确实专注多了,卯足了劲儿投进了两个球,把比分稍微扳回了一点。但是鬼飞球很快又被弗朗希丝抢去了,她飞快地朝圆环的方向冲去,一个俯冲一个回旋就甩掉了拉文克劳的另外两个追球手。
  她确实是个很出色的追球手,维奥拉不得不感慨,她灵活地在空中游走着,就好像没有什么能拦住她,而每成功地穿过一个人,她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一分,那样子确实很迷人。尽管知道不应该,但维奥拉还是看入了迷,不知不觉间在空中停留了整整三分钟。直到看见抓着鬼飞球的弗朗希丝忽然停下来惊恐地看着自己时,她才回过神来,然而下一秒就有剧痛蔓延开来,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最后归于黑暗。
  再睁开眼时耳边乱哄哄的闹成一团,庞弗雷女士在高声叫喊:“这孩子需要休息!无关人员请离开!”她皱了皱眉,忍住不为胳膊上的刺痛叫出声来。队员们发现她醒了,一下子全围上来嘘寒问暖,但她现在不想听这个。“比赛结果怎么样?”她问。
  队员们尴尬地对视一眼,最后队长说:“输了,但是没关系,维奥拉——”
  维奥拉自责起来,如果不是她拖了后腿,说不定他们能赢的。现在自责和愧疚像刀片一样缓慢而又尖锐地割着她的心,她又艰难地问:“斯莱特林球队呢?他们来过了吗?”
  “没有,他们也许现在正在公共休息室里庆祝吧。”
  维奥拉庆幸庞弗雷夫人很快就咋咋呼呼地把队员们赶走了,否则她真的无法维持住嘴角的微笑了。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现在病房里空无一人,即将入夜的天空泛着紫光,透过窗户映在对面的墙上。弗朗希丝·杜纳没有来,哪怕是作为对方队长下意识的看望。当然啦,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斯莱特林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没什么好失望的。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变成深蓝,忽然有一种名为孤独的东西一下子砸中了她的心。她不想睡去。
  
  “你好?”
  是弗朗希丝的声音。维奥拉差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但是她忍住了。庞弗雷女士不在,弗朗希丝在无人应答后挥了挥魔杖,医疗室的灯亮了,维奥拉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目光一下子和弗朗希丝对视了。
  “呃——你还好吗?”
  “还好。”维奥拉简单地说,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我是来道歉的,作为队长。”
  “没什么好道歉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场景忽然尴尬了。维奥拉的手在被子里握成拳头,耳朵悄悄地红了。弗朗希丝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尴尬地站起身,说:“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维奥拉不置可否。
  很多年后她们回想起着一幕,都要感慨一句造化弄人,但弗朗希丝坚持认为她们的红娘是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长,不接受任何反驳。如果不是他马大哈地忘了给维奥拉带晚饭,那么弗朗希丝说不定就不会留下来。如果弗朗希丝没有留下来,说不定她们就无法进行震荡心灵的交谈,就也不会有下一步的交集……总之,不拐弯抹角地说,就是在弗朗希丝快要踏出医务室的前一秒,维奥拉的肚子发出了一声震荡心灵的呼唤。
  场面一度更加尴尬。
  维奥拉把头深深地,深深地,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
  “你等着。”弗朗希丝在发过愣之后扔下一句迅速地离开了,就在维奥拉以为她不会再回来而暗暗失落后,弗朗希丝端着一大盘食物进来了。
  维奥拉的肚子再次感动地发出了爱的呼唤。
  但还没等她再次把头埋进被子里,弗朗希丝就阻止了她,并把一块南瓜饼递到了她的嘴边。
  维奥拉很没志气地咬了一口,再咬了一口。半个小时后,杯盘狼藉,她心满意足地用没残的那只胳膊抹了抹嘴,但很快意识到弗朗希丝还在旁边,只能悄悄地把被弄脏了的袖子塞进了被窝里。弗朗希丝挑了挑眉,把那只手拽了出来,维奥拉奋力挣扎着,但由于伤势未愈,不敢用太大的力。
  “你干嘛!”维奥拉激烈地说。
  “没干嘛。”弗朗希丝紧紧地握住维奥拉的手腕,拿起魔杖来了个清理一新,再把她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维奥拉为自己的形象在心里哀嚎一声,一边很不自在地稍微理了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但瞳孔在看到弗朗希丝还没来得及脱掉的银绿色队服后凝固了。这种感觉真是糟糕,她需要时不时地提醒自己保持距离,尽管她并不想这样。
  “今天的比赛真是恭喜你们了,我猜你们的公共休息室里一定在举办庆祝活动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杜纳小姐,所以你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她平静地说。
  弗朗希丝僵住了,她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开口,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维奥拉挑起眉。
  “罗尔——也就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他是看到你停住后故意把游走球击向你的,我看得出来,但他并不为此感到抱歉,甚至还有很多人为他的做法喝彩。我是在公共休息室里听不下去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你当时所谓的傻样才出来的。”
  维奥拉吃惊地看着弗朗希丝,然后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斯莱特林的人都是这样,不是吗?”她轻描淡写地说,但拳头在被子里攥紧了,“不过你似乎和他们不一样。”
  弗朗希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了下去:“不是的,大部分时候他们还是很友好的,但……我想只是伏地魔时期的风气传承到了现在。自从伏地魔下台后,斯莱特林自诩高贵的纯血主义的基础就垮了,他们的地位再下降,但他们拒绝去面对,拒绝去改变,拒绝去适应现在的时代。就像魁地奇,其实凭借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实力也是有把握赢的,但他们非要使小动作,就好像想证明些什么似的。我并不赞成这种做法,可他们不会听我的。”
  维奥拉下意识地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但她不想深入地去想。她含糊地说:“我想这不能作为为他们辩护的理由,斯莱特林一直都是那样,不是吗?。”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或许……嗯,或许你不一样。”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斯莱特林有偏见吗?”
  “这是私人原因。”维奥拉简单地说。
  两个人又沉默了。安静的医务室里只听得到维奥拉急促的呼吸声,好像在刻意压抑着什么。弗朗希丝看着她颤抖的脊背,想要伸手拍一拍她的肩膀,但还是缩回了手。
  “我要睡了。”维奥拉侧过身子,下了逐客令。身侧没有动静了,她蹭了蹭枕头,不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是尖叫,灰烬和死亡,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不同的是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弗朗希丝的脸。维奥拉愣住了,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她被风吹乱的细碎的额发,她微微扬起的嘴角。维奥拉的喉咙哽住了,心里一片柔软。
  “弗朗希丝?”
  她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声音颤抖而不自然。她伸出手想摸摸对方的头发,却在弗朗希丝忽然睁眼后迷迷糊糊的目光里僵住了。她尴尬地缩回手,冲弗朗希丝笑了笑。
  “你怎么还在这里?”维奥拉轻声问。
  “哦,昨晚我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弗朗希丝说,维奥拉挑起了眉,她只好蔫蔫地改口,“好吧,我是故意待在这里的。”
  “为什么?”
  “嗯……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人陪陪。当然啦,或许你不希望是我,但我就是想这么做,我向你道歉。”
  “谁说我不希望?”维奥拉脱口而出,弗朗希丝怔住了。
  她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口:“我想你是个不一样的斯莱特林,你是个……例外。”

03.
  从那以后维奥拉和弗朗希丝的接触就多了起来,也有可能是因为维奥拉不再躲了。有时她们在走廊上遇见了以后打个招呼,或者相视一笑,在草药课上也会互相帮助。到了后来,她们也不约而同地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来到图书馆,坐在对方对面静静地翻开一本书。
  因此维奥拉的学习效率明显降低了,有的时候她明明在认真看书写论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目光就落到弗朗希丝身上去了,中间发生的一系列动作和心理活动都不可考,如果被弗朗希丝发现了,场面就会尴尬一会,但她们谁也不点破。
  弗朗希丝不擅长算术占卜,于是维奥拉就常常抽出时间帮她补习,并且十分乐意。弗朗希丝不是一个复杂的人,想笑就笑,干脆利落,学累了就直接往桌子上一趴,就睡着了。维奥拉喜欢弗朗希丝睡着了的时光,她通常会给她盖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毯子,然后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看。
  我的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姐姐……
  我的天哪小姐姐是在太好看了……
  好想揉揉头发……
  好想捏捏脸……
  好想亲一亲……
  不知不觉间她就凑上去了,她的唇离弗朗希丝越来越近,但她的理智还是阻止了自己,然后燥得抓心挠肺,等到弗朗希丝醒来就挠得差不多了,讲题,再睡着,循环往复。
  她太喜欢弗朗希丝一边哀嚎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一团糟的样子了,所以老是一边在良心上谴责自己一边故意把题讲得模模糊糊,然后在弗朗希丝咬着笔头思考的过程中窃笑着变出梳子帮她顺毛。
  然而好日子总是太短,自从弗朗希丝发现维奥拉的古代如尼文一团糟的时候,她就开始威逼利诱维奥拉,要求帮她补习如尼文。
  比如现在,弗朗希丝用羽毛笔尖抵着维奥拉的脖子,凶巴巴地说:“维奥拉·洛夫古德,你的如尼文要是再不补补就要上天了!”
  维奥拉一点也不怕,笑嘻嘻地说:“没关系,反正我下学期就不打算学了。”
  “……你真的是个拉文克劳吗?”
  “这一秒我不是。”
  弗朗希丝默了,打算直接动手,她扑过去开始挠维奥拉的脖子,弄得维奥拉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求饶:“好好好,我学,我学。”
  “这还差不多。”弗朗希丝很满意。她敛起眉,忽然正色道:“难道你不想在下学期和我上一样的课吗?”
  维奥拉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弗朗希丝一把按下了她,递给她一本《如尼文溯源》,说:“好啦,看看这个。”
  维奥拉默默地翻开了它,苦着脸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文字,忽然有一种想把这本书扔向窗外的冲动。学这个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她抬起头,看见弗朗希丝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但如果奖励是弗朗希丝的美色的话……唔。

04.
  “尝尝这个?”蜂蜜公爵里,弗朗希丝拿起一根血腥棒棒糖,笑嘻嘻地问一旁的维奥拉。维奥拉嫌弃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弗朗希丝耸耸肩:“你别看它看起来闻起来挺恶心,但其实味道还不错。”
  “就像……就像麻瓜的臭豆腐一样吗?”维奥拉感兴趣地问。
  “臭豆腐?那是什么?”弗朗希丝追问道,一边从货架上又拿了一根血腥棒棒糖递给维奥拉。
  “我舅舅带我去华人街吃的,味道真的很不错。”维奥拉说。
  “你舅舅?”
  维奥拉沉默了,她看了弗朗希丝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妈妈的哥哥。我妈妈是麻瓜出身的巫师。”
  “原来你是混血。”弗朗希丝表情有些变了。
  维奥拉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挑起眉冷冷地逼问:“你很在意这个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弗朗希丝连忙解释,“我是说,其实我一直很羡慕混血的。”
  维奥拉怀疑地看向她。
  “是啊,你想,如果父母一方是巫师,一方是麻瓜,那两边的世界都可以接触,多棒啊。”弗朗希丝兴致勃勃地说,“我爸爸倒是对麻瓜世界很感兴趣,每次去麻瓜世界回来后都说麻瓜们都很热情很友好,但买回来的东西从来都是劣等品,我想要是对麻瓜世界熟悉,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此刻她们来到了三把扫帚,维奥拉主动点了两杯黄油啤酒,讨好似的冲弗朗希丝笑了笑:“对不起,我刚才——”
  “没关系。”
  她们小口小口地啜着黄油啤酒,弗朗希丝忽然戳了戳维奥拉的胳膊,指着一个方向说:“你看,那个女人和你长得有点像呢。”
  维奥拉转过头去看,那个女人也盯着她。一样的浅色眉毛,一样微微凸出的眼睛。她转回来,对弗朗希丝说:“她是卢娜·斯卡曼德,原来姓洛夫古德,是我的远房姑姑。”她晃了晃手里的黄油啤酒,皱起眉说:“我爸爸很早就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他觉得他们有点不太实际,我也这么觉得。”
  “不太实际?”
  “是啊,他们总是沉溺于一些虚幻的东西,不肯把眼光放在现实生活中,我很不喜欢这一点。”
  弗朗希丝又啜了一口,没有说话。

05.
  冷静。
  维奥拉现在气得全身发抖,但还是这样告诉自己。
  “我不知道纯血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至于我妈妈,她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巫师——至少比你们优秀得多。”她一字一顿地说,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对面的人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然后和同伴笑嘻嘻地说了句什么,两个人又哄笑起来。维奥拉握紧了拳。
  冷静,和这种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们的脑子就像锈掉的机器,明明不堪负重却还在可怜地叫嚣。
  “我认为——”
  “请让一让,怎么回事——”弗朗希丝的头从人群后方冒了出来,然后她挤了进来,看到了维奥拉,对着那两个人扬起了眉。有个人小声地告诉了她事情经过,她顿时火了,“关禁闭,你们两个,一个星期。”
  “你又不是级长,有什么资格——”
  “但我恰巧和级长关系很好,你们有意见吗?”她冷冷地扫视着四周,目光所及处的人都赶紧摇了摇头,她重新面向了那两个人,“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得了吧,级长的小跟班。”为首的那个人不屑地看了弗朗希丝一眼,脸上出现看到鼻涕虫的表情,“你除了关禁闭还会干什么?肮脏的纯血叛徒?”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了,维奥拉颤抖着,想马上逃离这里,但是弗朗希丝抓住了她的手,她可以感受到弗朗希丝的体温,温暖而坚定。
  “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还待在你们的纯血梦里不肯醒来吗?我看你们就该现在跑到外面把自己埋起来,看看你们的腐朽的脑袋里会不会开花!”
  “别,”维奥拉拉住了弗朗希丝的袖子,不安地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带着哀求的神情,“别再和他们争了。”
  “没关系,别怕。”弗朗希丝温声安慰道,然后转向那两个人,脸色一瞬间变得像是换了一个人,愤怒的表情看起来能把对面的人吃下去,“还有,我不仅会关禁闭,还会一棒子锤爆你婊子妈的狗头!”她尖利的叫声差点震破耳膜,“还会一棍子刨掉你全家的祖坟!”她作势要动手打他们,挽起袖子就往前面冲了过去,“还会一铲子拍炸你家的狗门!一巴掌扇飞你这纯血蛆虫!”
  那两个人被这样的弗朗希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着,扬起手试图制止住暴怒的女孩的动作。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停下来口中的脏话,仍然硬着嘴喊着:“你不配做一名纯血!”
  “世界上的纯血多了,谁知道你的血统和脑子有没有兑水!”弗朗希丝狠狠地掰着那人的手腕,小臂上青筋暴起,“纯血蛆虫!”
  “你给我放手!”那两个人见势不妙,使劲推了她一把。
  弗朗希丝后退了几步,对面的人也气喘吁吁的,放了几句狠话就跑开了。她本来还想去追,但下一秒维奥拉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周围的人看着她们,一边指指点点着。她的怒火消退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想提醒维奥拉注意场合,就发觉有什么东西洇湿了她的胸口。她愣住了。
  维奥拉哭了。
  
  “我的妈妈,是一名傲罗。”黑湖边的树荫下,维奥拉吸了吸鼻子,说,“她死于大战后对残余食死徒的追捕,那年我才五岁。”
  “所以你觉得是斯莱特林害死了你妈妈?”
  维奥拉没有回答,她垂下头,有意无意地抠着地上的草皮。
  弗朗希丝很想反驳,但看维奥拉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选择了温声细语:“但是你想,食死徒也不全是斯莱特林啊。就算全是,也不能代表所有的斯莱特林。”维奥拉依旧沉默不语,弗朗希丝皱起眉,说:“我也是个斯莱特林。”
  “那不一样!”维奥拉脱口而出,殷切地抬起头,“你……你是个例外,你不一样,我想你一点也不像个斯莱特林。”
  “可我就是个斯莱特林。”
  维奥拉偏过头,不置可否。
  “我的朋友们也是斯莱特林,如果你愿意去了解一下她们——”
  “不用了。”维奥拉摆摆手,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改变成见是很麻烦的,这一点维奥拉清楚,她讨厌麻烦,它就像苍蝇一样会把自己的生活和思想搞乱,而只需要闭上眼捂住耳,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而澄澈,这是她信奉的哲学。如果她相信弗朗希丝并不算是一个斯莱特林,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解释。她什么都不愿去想。
  再次沉默了,维奥拉忽然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了,弗朗希丝一点也不了解自己,她不愿意看清任何东西,只愿意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的井里。
  “我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可耻的背叛,”沉默了一会儿,维奥拉疲惫地说,“如果我不去厌恶斯莱特林的话。我记得我妈妈,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勇敢的女人,会唱歌哄我入睡,她唱的歌很好听,我每次都能很快睡着。她不应该死去,她本来可以活得很好,但她死了。我必须记住这一点,我不能抛弃她,不然她就白死了。”
  一瞬间,弗朗希丝直直地看着维奥拉,许久她叹了口气,说:“果然是很像。”
  “什么?”
  “我是说,卢娜·斯卡曼德。你说过,你不喜欢她,说他们家总是沉溺于虚幻,不愿意看向现实生活,但其实你也是这样。”弗朗希丝握住了她的手,笃定地说,“你不是害怕背叛,你是在逃避。你宁愿相信自己的臆想,也不愿意承认现实。但是,你不能总活在幻想中啊。”
  “那不是幻想!只是——”维奥拉被哽住了,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碎裂,这让她很不安,但她一转头,就望见了弗朗希丝的眼里,她的手正在被攥紧,她忽然就有了勇气。
  “是啊,或许是这样。”她低下头,颓然地说,忽然哭了出来,抽泣着说,“可是我妈妈死了,死了那么多年,我不想消除她曾经带给我的任何影响,我以为这样做就算是留住了她。如果我不这样做,又有什么能证明她活过呢?”
  “深爱我们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离开我们。哦,我好像偷了救世主自传里的话,但就是这个意思。”弗朗希丝把维奥拉拉了起来,带她来到黑湖边,漆黑的水面上映出了她们的脸,“你看看,维尔,看看你自己,”她温柔地说,“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眉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一切。”
  维奥拉凝视着湖面上自己模糊的轮廓出了神。其实她长得并不是很像妈妈,但这一刻,她却清楚地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妈妈的影子。她脸上还带着泪,冲湖面微笑起来,就好像妈妈也在对着她微笑似的,隔着十年的漫漫岁月,一如当年地冲她微笑。
  “你是你妈妈生命的延续,只要你活着,你妈妈也就活着,活在你的心里。维奥,改变或遗忘都不是背叛,活成糟糕的样子才是,我们不能改变你妈妈死了这个事实,那我们就接受,然后好好活着。”
  维奥拉愣住了,然后她微笑起来,抬起头泪光闪闪地看着弗朗希丝,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06.
  当O.W.L.考试结束后她们才开始约会,哦不,才有时间约会。事实上,她们都想不起来她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似乎是因为一个过于兴奋而忘了分寸的吻,然后自然而然地接着吻了下去。但对于这个吻由谁先发起的问题,她们俩还是有很大的争议的,都坚称是对方主动,而自己稳如泰山。不过介于这个问题和“是算术占卜好学还是古代如尼文好学”一样,主观性太强,没有争辩的必要,暂且搁下。
  维奥拉很享受弗朗希丝的美色,因此常常调戏,而弗朗希丝每次被夸好看都会美滋滋得不反驳任何调戏,所以双方都很开心。
  有的时候弗朗希丝会怀疑地问维奥拉:“你喜欢的是我的内涵还是内涵?”维奥拉当然表示是内涵……和美色。然后她们两人会争起来,争到最后都笑得说不出话,然后慢慢地接一个血腥棒棒糖味的吻。
  后来她们学会了召唤守护神,维奥拉的是只刺猬,弗朗希丝的是只蝙蝠,都是小家伙。闲来无事时她们喜欢坐在草地上看着两只小家伙们一前一后地追逐奔跑,再猜一猜两只打起来哪只会赢,当然,都是在赌自己那只会赢。
  “你看刺猬缩成了一团,蝙蝠就没法子了。”
  “然后蝙蝠挠挠刺猬的肚皮,刺猬伸开了,就被蝙蝠吃掉了。”
  “刺猬已经蜷起来了,然后一滚,蝙蝠就被压,哦不,刺死了。”
  “然后蝙蝠瞬间扭身,挥起翅膀把刺猬带到了空中。”
  “哪来这么犯规的蝙蝠?”
  “当然有,因为它是我的守护神。”
  “……好好好你美你说什么都对。”
  “大白天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
  N.E.W.T临近了,弗朗希丝打算报O.W.L.考试比维奥拉少了一个O之仇,于是加倍努力,维奥拉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暗暗地较着劲。结果出来后,她们得的O数量相同,于是又就“两个A和一个E一个P哪个好”问题争论了半天,依旧无果。
  毕业后,维奥拉在碰了几次壁后被洛夫古德先生送去了魔法部交通司,常常出门在外,弗朗希丝成为了一名职业摄影师,常常蹭维奥拉的出差去拍外景。维奥拉常常因此被领导嫌弃,于是把气都撒在了弗朗希丝身上,但只要一看那些照片以及弗朗希丝开心的脸,她的气就消了大半。
  有时她们会一起去旅游,有时是冰岛,有时是澳大利亚,弗朗希丝负责拍照,维奥拉负责躺拍。
  她们一直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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